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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信出版社 - 商品名称:
中信出版社 我在精神病院抗抑郁 -
出版社:
中信出版社 -
ISBN:
9787508696065 -
版本:
平装
1.复杂
自己得病之前,在谈及因抑郁症自杀的名人明星时,我都轻描淡写地说着:“太消了!”“开心点不好吗?”“这世界这么多未知的美好没有体验,怎么舍得去死呢?”“真的应该想开一点啊!”
所以说: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。现在,我的耳际也充斥着类似所谓劝解和鼓励的话。
亲人、朋友和以前的我一样,轻轻松松地说着“开心点哟”“坚强些”“一切都会好的”云云。
我微笑点头,毕竟不能辜负别人的好意,但事实上,如果我可以遇见以前正常的自己,会对说那些话的自己说:站着说话不腰疼!你懂个屁!!!
真的,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。
2. 退化
在人们的普遍认知中,抑郁症就是“不开心”。但其实,持续的情绪低落只是冰山一角。 抑郁症最可怕的,是不可控的机体机能的退化,还有不可控的思维认知的改变。
回溯过往,细细想来,病症其实很早就向我发出了“通知函”。 大概 2017 年 9 月,我开始没由来地对一切事务丧失兴趣,包括热爱的音乐、电影、书籍等。走进电影院像是上坟,音响覆盖了细细的一层灰尘,木心的诗集也长久地停留在同一页。 就是觉得没意思。莫名其妙地觉得没意思。
起初以为是天气变化引发的倦怠,就没有在意。 后来,身体机能开始明显退化。 胸疼、头疼开始侵袭,严重的时候我只能自捶胸口;记忆力、思维明显减退,拿着眉笔找眉笔,一天到晚都在找手机;行动力变慢,如果别人的生活是流畅的画面,我简直就是以三分之一的速率放慢速度;打翻水杯,打翻饭碗,成了一种常态;有些时候,会莫名涌出泪水,但你完全不懂自己在哭什么;更多时候,你就是发呆,无意义地耗费着无意义的时间。 人变得非常非常疲累,一开始我晚上10 点睡,后来晚上8点 就睡,再后来我下班回家7点就能入睡。即便这么长的睡眠时间, 我依然觉得疲倦不堪,每天都感受着“身体被掏空”的无力,每天都觉得被人持续暴打了一顿。
说一句话都感觉耗费了一辈子的力气。能量像是被完全榨干了。以前挪用一分力气可以完美地干成一件事,现在动用自己身体的一切能量,却只能吐出两个字。
网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可能可以对抑郁症做出解释,为真正的抑郁症正名:
抑郁症的反面不是“快乐”,而是“活力”。
3.障碍
“大概是被猪精女孩附身了吧?”病发初期,在我还没意识到这是抑郁症前兆的时候,我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。
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的呢?我出现了阅读障碍和表达障碍。
有一次,我面对采访对象,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。整个过程中,我不停地磕巴、停顿,转换表达方式,却依旧词不达意。好几次,对方也被我问得一头雾水。这种错愕让一直以来思维流畅、口吐莲花的我非常不安。
此外,虽说我写作不算行云流水、妙笔生花,但我赶稿的速度与质量还算可以称道。但那一段时间,我对着电脑,把一句话捯饬来捯饬去,把主语、谓语、宾语来回放置,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 我觉得这大地伤害了我作为文字工作者的自尊。
6. 意义
抑郁最折磨你的,还有你不自控的对意义的诘问。 从早上睁眼开始,你就开始做一份“考卷”,所有的问题格式 是清一色的“××× 的意义是什么?”:
——你睁眼的意义是什么?
——你起床的意义是什么?
——你穿衣服的意义是什么?
这种无意义的对意义的质问,可以一直持续到你闭眼躺在床上,跳出最后一问——你闭眼的意义是什才算落幕。
在无数寻求意义的诘问下,整个世界都变得迷蒙了,像是真的,又像是梦……就是老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纱,让你看不清楚,摸不真切。
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倒下,却每分每秒都被某些黏稠又有力的丝线拖拉着走。
光天化日之下,欢声笑语中,你却在盘算着怎么结束这一切。
很妙,这种被全世界隔离的感觉。任凭谁,对你做什么,你体会到的都是一种隔靴搔痒般的无力感。
7.自杀
直到现在,还有人会问我:“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?”
而我的回答也永远都是:“我不知道,我被操控了。”
我,被,操,控,了。
从一颗一颗剥出药片,聚合在掌心,一口吃进嘴里,到最后喉头滚动吞咽下去。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,是有人在“指挥”我。
真的。他用半死不活又亢奋阴鸷的声音蛊惑着我:“吃下去,你就自由了!你就自由了!!”像演绎着一场万劫不复的魔咒。
而我要自由。
——这就是我自杀的原因。
12.忘却
我惊叹于科技的强大,每个做完电休克的人,都把不好的事情忘记了。当然相应地,他们也同时忘却了很多东西,包括日期、时间,甚至来探望过他们的人。
但比起可以忘却不愉快的经历,这些小事就完全无足轻重了。也有人说,一个月过后,所有事情都会被慢慢记起,但我还是觉得,即便这样,能拥有无忧无虑的一个月时光,一切也都很值得。
我爸说,电休克应该是作用于大脑,通过打乱大脑的记忆系统达到目的。
我的好朋友小浣熊、金子,还有我同房的一个阿姨,都接受了电休克治疗。
“我为什么进院”这个问题,小浣熊已经问了我三遍了,连自己最喜欢的明星的名字,她也一并忘记了。
我同房的阿姨每天都翻日历,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进院的都 记不清了,每天的时间都让她很惊讶:“什么?今天 13 号了?”“什么?今天 14 号了?”有一次,她“丢”了钱包,急吼吼地找了一整个下午,最后发现钱包就被她自己放在了柜子里。
每次和做完电休克的病友聊天,他们很多人都会指着大脑说: “忘记了忘记了。不好的事情都忘记了,什么事情都忘记了。” 反正在病院里,一旦有人丢三落四或者记性不好,我们都说:“电休克做傻了。”
我不怕电休克的副作用,只要能忘却不好的回忆,多大的代价我都可以付出。现在,我看到馄饨,都觉得像大脑,都能点燃起我对电休克的渴望:“啊,我好想做电休克啊!”
13.初雪
我住院以后,对初雪进行了重新定义:我今年亲眼看到的*场雪。
连绵半月的阴雨打湿了所有人的情绪,而我的心绪也愈发潮湿。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开始发挥作用的缘故,我病症“昼重夜轻”的“节律性”被打破了。
发病开始变得突如其来。所以我每次的平和都隐隐带着不安的预感。 突然加速的心跳发出预告,升腾而起的绝望感从胸口贯穿大脑。与世界的隔离感骤然降临,恶狠狠地切断你与事物的所有联系,把你打成离群索居、茕茕孑立的无助小孩,逼着你对抗着全世界汹涌而来的恶意。
我又不行了。我转身抱住我爸。他紧紧抱住我,轻抚着,呢喃着,宽解着。 突然,他的音调上扬,和我说:“小左,哇,你看窗外,下雪了!”
我转身,看到粉末状的小雪纷纷扬扬、飘飘洒洒地在空中胡乱飞舞着。
南方的雪永远这样,给满心欢喜等待雪花的南方人意思一下。
我喃喃着:“是啊,下雪了。”两行热泪就滑落下来。
我爸说:“看到雪花,你想到什么呢?”
我低声道:“雪花是自由的。而我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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